第183章 前傳二:避難進宮(1 / 1)

因為在武狀元那裡受的挫,小閻雲舟這半年的時間幾乎都悶在府裡練劍,老王爺忙於軍務無暇顧及他,少有幾次抽空考教功課,都被他用小聰明糊弄了過去。也唯有閻雲墨還有些時間管他,這日閻雲墨向教閻雲舟武藝的鄒副將打聽:“鄒叔,小舟這半年光練劍法了嗎?”這麵容黝黑跑鏢出身的副將開口:“是啊,二少爺不喜槍法,專攻劍術。”閻雲墨一聽心中就有譜了:“那小子是不是還整日纏著你給他講江湖上的事兒?”鄒副將撓了撓頭,顯然對應付二少爺那故事欲很是無奈:“二少爺心向江湖,總是喜歡聽劍客闖**江湖的故事。”槍乃是百兵之王,便是因為其長而鋒利,戰場上幾乎沒有什麼武器可以取代它,而閻家行伍出身,家傳絕學便是閻家槍,隻是他們王府這個二少爺,癡迷劍術,最喜歡的便是聽哪個劍客又與哪個劍客決戰在哪哪哪的故事。閻雲墨到後山的時候,小閻雲舟自然還是在練劍,忽然一個石子衝他擊了過來,劍鋒一揮,那石子頃刻間被擊碎:“嗯,不錯,看來這京中的話本子確實有激勵人進步的力量啊。”聽見他提起那話本子,小閻雲舟的臉都是一黑:“哥。”“好了,不逗你了,爹過幾日就從北境回來了,必要考教你閻家槍和兵法策論,你心中有些數。”寧咎看著小包子的反應笑了,果然沒有小孩子不怕考校功課,他以為閻雲舟這幾天會臨陣磨槍,卻不想小包子在迎難而上與臨陣脫逃之間選擇了後者。在老王爺回京的前兩天,他背上劍和一個包袱便偷著出了王府,要踏上行走江湖之旅,一同出發的自然還有他的狐朋狗友蘇北呈。蘇北呈偷了蘇閣老的令牌出城,兩個人也不傻知道不能公然買馬,看見出驛站不遠的茶水棚子之外拴著兩匹馬,竟然偷偷牽走了人家的馬,兩個少爺還頗有良心地給人留下了一包銀子。但是騎出沒有多遠,下馬休息的時候小閻雲舟就發現了有些不對,這馬鞍下似乎還有一層,他掀開了上麵那一層不起眼的馬鞍,便見底下的馬鞍墊子上有驛站的印子,邊上還有一個夾層,那夾層中有一封漆著火漆的信件。看著這信件的時候兩人麵麵相覷,都有些傻了,蘇北呈的聲音都有些抖:“這,這是經驛站的馬?我們截了折子?”這封著火漆的折子是直送宮中的,私自攔截那可是死罪,就是落地的山匪都知道不能截驛站的馬,他們竟然把馬偷了?閻雲舟也知道厲害,也有些慌:“我們得回去。”“回去我爹不得打折我的腿。”閻雲舟平常胡鬨也知道這事兒非同小可,將按信件揣進了懷裡,心口都砰砰的跳: “不然,我們直接進宮,去找太子哥哥,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陛下罰總比落在我爹手裡的好。”要是讓他爹知道,還不得跪穿祠堂?兩個人一合計,還是決定回去。那邊信使丟了馬,也慌了神,驛站不敢耽擱,立刻報了順天府尹和九城兵馬司,著人在各個路口搜尋,閻雲舟兩人回去的時候,被九城兵馬撞了個正著。這兩年來,太子聽政,這兵馬司本以為是哪路不長眼的偷馬竟然偷到了這信使的頭上,還準備捉到人立一功,但是在捉到這兩小爺之後頭都痛了,一個是焰王府的二少爺,一個是蘇閣老的小兒子,無論是哪個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但是這偷信的事兒也不是個小事兒,順天府尹權衡之下,派了侍衛分彆去了閻府和蘇府,又著人去太子東宮稟報。李宸聽到這個線報的時候都愣了一下,撂下了手裡的筆:“什麼?閻雲舟和蘇北呈截了奏折?人現在在哪?”“回殿下,在順天府,兩位公子此刻要進宮見陛下請罪。”李宸忽然笑了,眼底儘是了然之色,焰親王正是今日回京,兩個小滑頭,這是不敢回家了:“你去轉告張大人,這劫持奏折不是小事兒,如何發落要陛下聖斷,可令兩位公子進宮請罪。”“是。”寧咎看著兩個剛才還意氣風發要去闖**江湖的人,此刻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就忍不住的笑,隻恨現在他手裡沒有照相機,不然非將這人現在的模樣給照下來不可。聽張府尹要帶他們進宮之後,閻雲舟和蘇北呈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禦書房中,一身玄色龍袍的人劍眉英挺,薄唇輕抿,瞧著已不算年輕,那人正坐在禦案前批折子,通身是遮掩不去的凜然威儀,此刻外麵的太監來報:“陛下,順天府尹張大人帶著焰王府二公子和蘇府小公子來請罪。”李崇頭都未抬,聲音不似對朝臣的威勢卻多了兩分無奈:“這一次闖了什麼禍?”吳公公也是他身邊的老人了,躬身答道:“兩位小公子似是偷偷出京,在京外偷了運送奏折驛站的馬。”李崇批完了眼前的折子放下朱筆:“禍是年年闖,次次都不同,叫進來吧。”兩個小包子跪在了禦書房的地毯上,認錯態度極好:“陛下,我們知罪了,我們真不是有意要偷信使的馬的,我們以為那隻是客商的馬,還留了銀子,看見火漆印信我們立刻就趕回來了,陛下恕罪。”閻雲舟的話剛說完,還不等李崇開口,禦書房外便傳來了兩個聲音:“請吳公公通稟。”這外麵匆匆而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蘇閣老和焰親王,閻雲舟和蘇北呈說不怕是假的,兩個包子眼巴巴地看著李崇:“陛下,您救救我們吧。”李崇有意看戲,換了兩位進來,閻毅是個急脾氣,他才剛到王府,就聽到了應天府尹的傳話,衣服都來不及換便進宮來,而一同進來的平時最注意儀態的蘇閣老帽子都是歪的,閻毅進屋給李崇行了禮之後,抽出了身上的皮帶直接便衝閻雲舟招呼了過去:閻雲舟虧心,不敢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快的李崇都沒來得及攔住。“豎子,你膽大包天,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閻雲舟一聲不吭地低著頭,這會兒也不喊著救命了:“閻卿快息怒,這折子已經好好送回來了,倒是沒釀成大禍。”閻毅這才跪下再次請罪,這事兒往小了說是豎子不懂事兒,誤偷了馬,往大了說那就是劫持信使要掉腦袋的。李崇看了看那兩個小包子,手在衣袖中輕輕示意一下,兩個小包子立刻會意俯身叩頭請罪,態度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從為什麼出京說到為什麼偷馬,半點不敢隱瞞,李崇這才開口:“原是怕你父親考教功課啊,想去闖**江湖倒是挺有誌向的,不過此事也不可不罰,朕的門口正缺兩個侍衛,從今日起你們兩個便留在朕門口護衛吧。”“陛下,這兩個在您身邊還不夠給您添堵的……”不等蘇閣老說完,李崇便輕輕擺手:“放回府也是三天兩頭的闖禍,不如放在朕眼皮底下吧。”閻雲舟和蘇北呈自是希望能留下的,這要是回府掉一層皮都是輕的,還不等閻毅兩人再說什麼,兩個崽子都已經叩頭謝恩了,就這樣,禦書房的門口多了兩個小侍衛。兩人早起站崗,中午便能被李崇叫進去陪著用禦膳,有時李崇會留上午在禦書房中議事未完的朝臣一並用膳,陪膳可不是一件能讓人放鬆的事兒,便是朝中大員在李崇的跟前也難免拘束。反倒是在李崇身邊長大的兩個小包子自然的多,這日被留下的是個今年的新科狀元,處處恭謹,李崇不動他也不敢動,用膳更是禮儀周到,半點兒聲音都沒有,李崇苦夏,本就沒有胃口,看著這戰戰兢兢陪膳的狀元,更是不願動筷了。他找了借口打發了狀元郎,抬眼看著對麵兩個吃的正香的小崽子才覺得恢複了兩分胃口。晚間,這兩個貼身侍衛會跟著李崇到寢宮混飯,蘇貴妃不另宮彆居而是住在帝王寢宮的事兒朝野上下都知道,禦史上奏了不少次,卻被李崇一一駁了回去。蘇卿煙晚間便會讓人準備幾個蘇北呈和閻雲舟喜歡的菜,李崇會在晚膳後親自考教兩人功課,考教過後兩人會陪著還是小團子那麼大養在蘇貴妃膝下的李彥玩一會兒,待時間再晚一些便會被李崇打發到東宮,讓李宸去操心。看著兩個小家夥走了,蘇卿煙才抱著李彥笑著開口:“陛下打算讓他們兩個避難到什麼時候啊?”李崇靠在軟塌上按了按眉心:“待到閻毅再回北境吧,不然那小子怕是一層皮都要沒了。”蘇卿煙笑了:“現在那兩個小子活將宮中當成了避難所,陛下也要嚴格些。”帝王的唇角微勾,冷肅的麵容化開,笑的寵溺縱容:“好,聽你的,嚴格些,明日考教不過沒有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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