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們被打的半死不活後,風氏這才把虜隸們都拉開,又放出了話:“這些人以後不再是你們的虜隸,而是我們族中的雇工,至於你們。”
薑芮看著那些無賴們的部落首領。
不等她開口,首領就開始表忠心:“讓他們去給你們挖礦,他家裡的女人孩子,自有族中親戚照應。”
無賴的家人中自然也有老實本分的,這些本分的留在族中照樣種地,和無賴一樣不本分的,一樣被拉了挖礦去了。
有了幾個無賴的前車之鑒,原本看風氏和氣的那些人家也不敢再出聲,而是悄摸回家,老實準備蓋房子,也不敢再對虜隸非打即罵。
至於是搭建個隻要能遮風避雨就行的簡陋小茅屋呢,還是要建幾間寬敞高大和部落民居住的屋子一樣的房子才行呢?全看風氏的考察結果。
甚至還有一些情況特殊的,那就是族中壯勞力稀少,僅有的幾個奴隸都和主家同吃同住的小部落,會得到風氏的大力讚助。
這個大力讚助是指風氏自己抽調人員,自帶工具,來給部落裡的村民以及奴隸們搭建有火牆的新房子。
火牆啊!有火牆的房子夏天十分涼快,到了冬天則隻需要很少的柴就能讓屋中暖和整夜,不少部落已經眼饞這種技術很久了。
奈何建造火牆需得拿糧食出來讓風氏的專業人員建造,所費的糧食可不少呢。
也有不需要糧食的,那就是第一年最先加入聯盟的那三家部落已經得到了風氏巫醫的同意,在第三年冬天就已經住上了有火牆的房子了。
今年輪到了第三批結盟部落造火牆,風氏承諾隻要結盟滿三年,她們就會派人去結盟部落建火牆。
前兩年其實有人試著自己建火牆,他們有幸看過一次風氏建造火牆的過程,認為這個東西看起來好像沒什麼難的,也許自己可以動手蓋一座試試。
結果很多人當時蓋好了看著還行,等將柴禾一點燃,那黑煙不知怎麼回事,不從那砌好的煙道中出去,反而從燒柴的灶口倒灌了出來,熏得人都睜不開眼。
隻是煙熏火燎的倒不算大事,真正的大事是自行修建的火牆住進去後出了人命。
有一家的男人照著見過的火牆樣式以及其餘見過火牆建造的人嘴中描述的一些細節,試著給家中弄了一個單麵火牆。
火牆建好後燒柴,黑煙順著煙道冒出去,過了一陣子男人摸摸牆壁發現很暖和,屋內的溫度也因為這麵牆高了很多。
這家人為此十分欣喜,尤其那男人深覺自己簡直厲害,僅僅靠著自己見過火牆的外表以及他人口中描述的一些內部細節就能將火牆建起來。
我看我比那風氏的巫醫也不差什麼了,男人得意的每天走路都帶著風。
隻是一連燒了幾天的火牆之後,事情開始不對勁了,男人感覺每天早上起來都有點頭暈。不光是男人,家中的其他人也都覺得這幾天睡醒後身體一天比一天難受,不是頭疼就是乏力,有時候還覺得惡心欲嘔。
家裡有人覺得是不是這火牆未建好?因為身體不舒服恰恰就是從有了火牆後的第二日才開始的。
男人卻並不同意這種說法,而是有點惱怒的反駁:“我這火牆好得很,莫要亂說,近日旁邊部落中已經有人拿著糧食央求我為他們蓋火牆了,我靠著這手藝,以後就是不種地,也不缺吃食了。”
就這麼的,一家人忍著不適又住了兩天,之後然後再也沒醒過來。
還是那戶拿著糧食央男人去砌火牆的人家發現異樣的。
那天日頭都老高了,早就過了約定來造火牆的時間,男人卻還沒來,以為男人昧了糧食不做事的人家氣衝衝的走到他家敲門,卻遲遲不見有人開門。
這個時候門栓還尚未出現,時人晚上大多是用一根棍子抵住門了事,所以門可以很輕易的撞開。
那人撞開了門後,就發現這戶的一家老小都直挺挺的躺在草堆裡一動不動。
驚叫引來了村中人,膽大的村民上前一摸,發現這家人身體早就涼透,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死的。
因為死的蹊蹺,所以引來不少人圍觀,圍觀人群思維發散,猜測這家人死亡的真相。
眾說紛紜,越說越玄乎。
直到有人提了個建議:“前幾天這家女人說自打造了火牆,每天醒來都頭暈,莫不是真和那火牆有關係?是不是讓風氏的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部落首領急火火的尋到風氏,找風氏要個說法。
雖然火牆並不是風氏的建造隊做的,但寒枝聽說這件事後也覺得奇怪,就帶著人去了一趟。
進屋中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屋裡沒有任何鬥毆打翻東西或者血跡什麼的。那幾具屍體的麵色也很安詳,連一點掙紮的痕跡都沒有,若不是皮膚帶著又紅又紫的怪異,真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但寒枝鼻端中驀地飄過一股若有似無的酸味,鼻腔還刺痛了一下,她想到什麼,趕緊跑出門去將門緊緊關上,又抱了一捆柴禾塞進灶台中,待燒了一陣子後才又進了屋。
這次她很快就出來了,並將房門打開通風。
這就是一個半瓶子水晃蕩,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的蠢人弄出來的中毒事故!
本來火牆搭建的時候密封性就做的不夠好,再加上高溫的烘烤,烤乾水分後牆壁裂縫進一步擴大,煙霧中的有毒成分順著縫隙飄進屋內。
有毒氣體飄進屋裡時眾人睡的正沉,等到早上醒來時灶膛裡的火已經熄滅的差不多了,屋裡的人也無法從牆壁上尋到蛛絲馬跡。
出事的這家男人還十分吝嗇,隻舍得晚上睡覺的時候添柴燒火牆,白日裡一家人常常是去不遠處鄰居家借點火塘的熱氣烤火。
也因此沒發現這是一麵“毒牆”。
毒氣一天天增多,直到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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