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文晨懶得搭理大漢，目光掃過楚少陽和薑雪，最後落在楚少陽身上。
“小家夥，你剛才辨認神藥的本事，是從何處學來的？”
楚少陽隨口解釋：“晚輩四處遊曆經商，自然見多識廣，耳濡目染，略懂一些而已。”
“讓菊老見笑了。”
菊文晨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倒是謙虛。”
他說完，轉頭看向那大漢，語氣陡然嚴厲！
“你們父子二人，平日裡囂張跋扈也就罷了，今日竟敢在集市上鬨事？”
“真當我族規矩是擺設嗎！”
大漢臉色一變，連忙低頭認錯：“菊老恕罪，是我一時糊塗！”
“今日之事隻是意外，日後絕不再犯！”
菊文晨冷哼：“那還不跟人家道歉？”
大漢趕忙向楚少陽鞠躬。
“對不起，是我管教不嚴，還頂撞了你們！”
“我道歉！”
薑雪擺了擺手：“罷了，我不想與你們多費口舌。”
菊文晨淡淡道：“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還不快滾？”
大漢連連點頭，帶著兒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菊文晨愧疚道：“算起來，我也是這集市的半個負責人，我也有責任。”
“不知你們想要什麼，我這就讓人送來，全當賠罪。”
楚少陽卻笑著擺了擺手：“隻是姐姐帶我見見世麵，散散心罷了，不勞煩菊老。”
“我們先走一步。”
他拉著薑雪離開。
菊文晨微微眯起眼。
他自然看得出，楚少陽是不想讓他幫忙。
身後一名隨從湊上前來，低聲道：“菊老，要不要派人跟著他們？”
菊文晨微微點頭：“小心些，彆被發現了。”
隨從應了一聲，但心裡卻在嘀咕。
一個通幽境第一重天的人族廢物，就算有通幽境第六重天強者護著，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這要是能被發現，他也彆在菊老身邊乾了。
他剛走，菊文晨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盤算。
月夜龍皇妖身受損的消息早已傳開，若想恢複，少不了重塑妖身這一關。
他早就派人盯著，凡打聽重塑妖身的人，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他正是因此而來，才意外幫兩人解圍。
隻是，這兩人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尋找重塑妖身的材料。
隻是巧合？
還是說，他們與夜月龍皇有關？
與此同時，楚少陽和薑雪並未走遠。
楚少陽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低聲道：“有人跟著我們。”
薑雪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要不要甩掉他？”
楚少陽搖了搖頭，笑道：“不必，既然他想跟，那就讓他跟個夠。”
兩人故意在集市中繞了幾圈，最後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停下。
楚少陽忽然轉身，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子淡淡道：“跟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巷子深處，那名隨從臉色一變。
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的？
明明隻是個通幽境第一重天，還是個人族，是如何做到的？
但既然被發現，他也不藏著掖著，當即現身。
“小子，我承認我小看了你。”
楚少陽淡淡道：“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想做什麼？”
那隨從冷哼一聲：“菊老有令，你們若是識相，就乖乖交代清楚，為何要尋找重塑妖身的材料？”
“不然休怪我無情！”
楚少陽一點也不意外。
在進入集市時，他便發現有人盯著他們。
發現他們打聽重塑妖身的神藥時，立刻離開，而後菊老就來了。
隻是他不清楚，為何菊老會關注重塑妖身的人。
既然被菊老盯上了，他們不給個交代想必是走不了了。
他轉頭看向薑雪，低聲道：“看來我們得去見見這位菊老了。”
薑雪點了點頭，終究有些擔憂。
“算你們識相！”
隨從帶著兩人見菊老。
約見的位置選在了集市外，一座無人問津的高山之巔。
本該是他引路，可楚少陽卻像是知道方向一樣，直奔山北麵而去。
這小子竟如此古怪？
難怪菊老這麼在意他。
來到山上小築，菊老正在喝茶。
明明是個妖族，可一舉一動跟人族似的。
楚少陽輕笑：“既然菊老對我們如此感興趣，那我們也不好再藏著掖著。”
“不如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如何？”
菊文晨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點頭道：“入局不亂，這般年紀難得有這般心性。”
“那老夫也不拐彎抹角了。”
他目光一肅，沉聲問道：“可否告知老夫，你們尋找重塑妖身的材料是為了什麼？”
楚少陽坦然道：“實不相瞞，我們確實是為了重塑妖身而來。”
“不過我們要的材料並不多，隻需幾樣而已。”
他取出一枚玉符遞給菊文晨。
菊文晨接過一看，眉頭微微皺起。
清單上列出的材料雖然都與重塑妖身有關，但並非他想象中的那些珍稀之物，反而是一些較為常見的藥材。
若是給月夜龍皇重塑妖身，龍血與月夜花粉必不可少，偏偏他們不需要。
菊文晨心中疑惑，抬頭看向楚少陽：“就這些？”
楚少陽點頭：“就這些。”
“不可知否麻煩菊老替我們尋來？”
菊文晨沉吟片刻，忽然笑道：“看來是老夫找錯人了。”
“來人，去把清單上的材料備齊，送給這兩位客人。”
他身後的隨從應聲而去，不多時便將材料準備好，送到了楚少陽手中。
楚少陽接過材料，拱手道：“多謝菊老。”
“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菊文晨微微點頭，目送兩人離開，眼中卻依舊帶著一絲疑慮。
他低聲對身旁的隨從道：“繼續盯著他們，若有異動，立刻回報。”
隨從一臉尷尬：“菊老，實不相瞞，我已經被發現了。”
“看樣子，是那人族的小子發現我的。”
菊文晨驚訝：“他不過通幽境第一重天，竟然能發現你？”
隨從將來龍去脈告訴菊文晨，連同上山的怪異舉動也沒落下。
菊文晨微微眯起眼，遠遠望著楚少陽和薑雪離去的背影。
他喃喃自語：“這小子，不簡單啊！”
“這次我親自去，你替老夫好好照看集市，彆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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