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太子,還是自己頂頭上司,沒有名分的師傅,李德謇不好打擊李承乾。
有的時候,沉默比解釋更有用,李承乾直接跟著李靖和李世績去看練兵,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傷感情。
古今戰爭,有沒有科技含量,都免不了短兵相接,近身肉搏。
摔跤是比較直接的一種肉搏訓練方式,經過五胡亂華和南北大動亂,弱者根本無法活下來,能活到隋唐的人,那都是強者裡麵的強者。
影視看過不少的摔跤,可資本掌控下的摔跤,同這種現場版,以生存為直接目的,幾乎是玩兒命的摔跤,給人的震撼還是不一樣。
李靖與李世績相視一眼,上前一步,向眾人道:“今日比賽,選出前五位,榜首與老夫和英國公同案而食,餘下四位與我二人同食。”
李承乾笑而不語,軍神與我同案而食,對於軍人來說,這個誘惑,足以讓人拿命去拚了。
李德謇看的躍躍欲試,恨不能立刻下場。
李承乾察覺到李德謇的情緒變化,表示理解,李靖就兩個兒子,李德謇和李德獎,李德獎夭折之後,就養了一個李德謇。
李靖的身份地位,要給李德謇造多少兄弟造不出來?可哪怕李靖覺得李德謇不堪大用,也沒想給李德謇弄一個兄弟出來。
老虎和李德謇,到底誰的地位高,李靖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畢竟老虎有兩隻,李德謇連一個兄弟都沒有,在唐代享受獨生子待遇,李靖這份愛子之心,可見一斑。
況且,當初他謀逆失敗,李德謇因同他私交不錯被牽扯流放,一向不參與朝政的李靖罕見出麵,原本流放嶺南,改到了吳郡。
關於李靖的另一個兒子李德獎,查不到他的生卒年,也查不到他有任何政治活動,唐代有門蔭入仕的製度,李德獎作為李靖的兒子,不可能沒有任何記載,除非官方刪除史料,大膽猜測李德獎可能是早逝,古代夭折率非常高。
李靖沉默寡言,屬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那種,平日裡,平日裡父子相處,李靖這個資深貓奴,有時間就擼大貓,同李德謇交流有限,李德謇對父親敬愛也敬畏,同案而食的概率的確不大。
“父親,兒也想下去試試。”
李靖道:“你都沒學過,試什麼試?”
李德謇有些失落,他沒學過,下場也是給父親丟人。
“師傅,您腿疾這段時間,一直是高先生教我打拳,高先生走了之後,就沒人教我打拳了。我同陛下知會一聲,往後您繼續教我打拳吧?”
李靖道:“陛下也是這個意思,等殿下腳傷痊愈,仍跟著臣學習打拳。”
“學生申請多帶一個人,免得墊底。”
李世績看了眼李德謇,目光饒有深意。
“殿下,老臣覺得你沒必要多帶人。”
李承乾多少有些心梗,李靖這話就差沒直說,帶誰一起練墊底都是他李承乾。
“我覺得我還是帶一個,有一個學的好的,有一個學的不好的,師傅您多少有些成就。”
李靖笑了笑,那就更沒必要,同樣都是他教的,太子學的一塌糊塗,另一個學的有模有樣,他怎麼跟你皇帝交代?
“師傅,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帶個人。”
李靖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軍中有句粗話這麼說的,一頭牛是放,兩頭牛也是放,胖瘦聽天由命。
太子要求塞人,皇帝點頭同意,就算太子學的不好,他也有話說。
李德謇道:“殿下,您想帶誰一起?”
李世績笑而不語,李靖為什麼喜歡老虎,太理解了,畢竟李德謇呆呆傻傻的模樣,看著實在不像是李靖生的。
看完摔跤,又去看射箭,李承乾心裡平衡了許多,他覺得他差,可他隻是射不準,至少不脫靶。
“給我也取一把弓來,重弓。”
李靖和李世績皆是一驚,生怕太子拉弓拉出問題,慌忙阻止。
“二位師傅放心,我能下地之後,在東宮沒少練。”
李靖和李世績一點兒都不放心,要是皇帝在這裡,磕著碰著是皇帝的事兒,皇帝不在這裡,磕著碰著,他們負不起責。
太子在興頭上,好言相勸勸不住,強行製止這麼多人看著也不現實,最後吩咐侍從取來輕一些的弓。
李世績道:“殿下,射箭可以,騎馬不行。”
李承乾苦笑,這二位軍神就差沒在脖子上掛個牌子,寫上:脆皮彆來碰瓷幾個字。
侍從取來弓箭,李承乾試著拉了拉,比他平日裡用的輕多了。
李承乾射出去一箭,不出意外正中靶心。
“殿下的箭法,倒是有幾分功夫,可見是下過苦心練了。”
確實是下了功夫,射箭一度成為心魔,待他百發百中之後,便也就放下了,人總會執著一些東西,得到之後也就那個樣子。
李德謇也射了一箭出去,一樣正中靶心。
李靖頓了一頓,似乎沒想到李德謇能射中。
李承乾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父不知子,子不知父,不隻是帝王家的悲哀,也是大多數父母與子女的悲哀。封建時代是這般,現代社會也廣泛存在。
若高家沒有家底,祖父母和父親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付家若沒有足夠的財力,母親也不能隨著性子選擇生活方式,老舅也不可能毫無負擔的帶他出國,出手就是小洋樓,專門照他的喜好給他養寵物。
很多時候,通透需要強大的經濟基礎兜底,真正生活在底層,每日為生活奔波,陪在孩子身邊都是奢望的時候,彆提什麼健康成長,精英教育。
李德謇一連又射出兩箭,下意識去看父親,李靖眼底明顯有欣慰之色,李德謇多少有些小興奮。
“看不出來,你也不是不學無術。”
李德謇暗暗吐槽:要是老虎能射箭,父親肯定第一時間看出來了,還會抱著老虎處處炫耀。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心裡頭悶悶的,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李承乾放下弓箭,臉上滿是愁緒。
“太子妃臨盆就在這兩天,骨肉連心,殿下心裡頭悶也是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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