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有點特彆。
誰會願意和一個神魔塚裡不知道什麼來曆,看起來是個魔頭的存在做朋友呢?
對虞悠悠而言,第一反應是急忙垂頭看自己,擔心自己掉馬。
不過垂頭看看依舊黑黝黝的小胳膊,又拿出鏡子看了看鏡子裡的那隻隻有牙白的小家夥,幼崽這才困惑地看著皇甫真,覺得自己有點不明白。
這青年修為很高,當初她就感覺到他的氣息與自家大師兄楚行雲仿佛,是大乘修士。
這樣強悍年輕的大乘修士就算在人才輩出的大衍皇朝應該也是翹楚,被刮目相看格外看重的吧。
這樣的俊傑,會願意和一隻小魔物做朋友麼?
小家夥慢慢把小鏡子揣進兜兜裡,歪頭,叼著胖手指呆呆看他。
可看見的,卻是坦然又認真的目光。
並不空洞,也不虛偽,全然的鄭重,沒有半分虛假和敷衍。
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明明眼前這英俊青年與那皇甫州同出一族,可卻是天壤之彆的性情。甚至,幼崽下意識將目光落在那還暈著的精致女修身上。
那時候她的決絕,寧願與惡念同歸於儘的勇氣,都讓她覺得……他們都是值得去相信一次,而不是如皇甫州那樣不可信賴的人。
想到這裡,小家夥就瞪著依舊伸在自己麵前的手。
帶著薄繭,骨節分明,很漂亮的青年男子的手。
掌心向上。
伸出小手,飛快地在那攤開的掌心上輕輕一點,虞悠悠又抱著自家沉默的小黑龍往鬼霧裡鑽了鑽。
皇甫真就見這膽小的小家夥試探要相信自己一般用一根胖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掌心,就像是鴻毛掠過,又很害怕地往鬼霧中躲了躲,扶著半片鬼霧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他微微皺眉……難道自己生得很凶神惡煞麼?
這小家夥兒竟然表現出很害怕自己的樣子。
不過想想族中小輩也對自己格外尊重,英俊青年難得在想……
或許,他就是一個看起來讓人畏懼的人吧。
“謝謝你。”這小家夥沒擔心自己是陷阱,要抓捕她,而是願意對自己付出一點信任,皇甫真再次道謝。
黑乎乎的小家夥扶著鬼霧哼哼唧唧,踮腳,希望看起來強壯一點的樣子。
“我,”皇甫真卻在她探頭探腦的目光裡沉默片刻,決定不隱瞞她繼續說道,“我日後不會輕易離開神魔塚。”
見小家夥愣了一下,滿是黑霧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自己,他輕聲說道,“是我想與你做朋友,可是……我不能替旁人做決定。”
他信任她,可這份信任卻並不強求於同族的其他人也去信任她。
打從第一次生出要和她做朋友的想法,皇甫真就決定不再如從前那樣與族人密切接觸。
他就隻留在神魔塚陪伴她。
“對不住,大概是……”
他
覺得這話像是還對她沒有完全信任,心中有些歉意。
可虞悠悠卻眼睛亮了,看著這個謹慎卻又會為旁人著想的青年搖了搖小腦袋。
“送送。”她就指著那地上慢慢發出一聲呻/吟,捂著頭就要起身的精致女修急忙說道。
雖然皇甫真的確很真心,可就那個什麼……幼崽也不可能成天都在神魔塚跟他玩啊!
她還準備早上醒來就回太古宗跟祖祖們玩耍,眼下就跟自己新朋友虛偽地說道,“你忙,你忙。”
她乖乖的一小隻,還體貼地當發現他的族妹醒來,防止麻煩就躲進鬼霧消失。皇甫真抿了抿嘴角,又覺得心中有些慚愧。
他說的話會讓朋友失望。
可她卻似乎並不在意。
不過她跑得太快,竟然還沒有來得及問問她的名字。
還是下次一定要問她的名字吧。
……再給她多帶一些漂亮的小裙子。
雖然是隻幼崽,可隻要是小姑娘,就應該打扮得漂亮一些。
“真哥?”
他陷入思索的時候,暈過去許久的女修已經揉著疼得不行的後頸慢慢爬起來……後頸那叫一個疼啊,就像是挨了大象一腿似的。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受了什麼狂暴衝擊,皇甫仙先是臉色一變看了看自己,見胸前舍利之光尚在,顯然惡念並未侵蝕自己,再想想自己竟然暈過去,不由看著皇甫真震驚地問道,“是真哥救了我麼?”
她又抱怨說道,“這麼著急救我麼?真哥你怎麼不輕點。”
她雖然獲救,還得到了靈丹救治,可丹田與經脈都受損,傷痕累累,手中法器也失落許多。
皇甫真微微搖頭說道,“不是我。”
“那是誰?”難道是與皇甫真一同來找她的哪位族人?
不過此時望去,見四下並無其他人,皇甫仙不由緊張地對皇甫真說道,“難道救了我人就單獨離開?真哥,神魔塚最近有點不對勁。”
最近神魔塚惡念翻湧,比從前激烈了許多,若是落單恐怕並不安全。
她露出焦急之色,皇甫真沉吟片刻,還是覺得不該將幼崽的幫助隱瞞,緩緩說道,“是當日救我的人。”
皇甫真當初重傷回歸,眾人都隻覺得劫後餘生,皇甫仙都沒有想到他乃為人所救。
“真哥,你看起來?”皇甫仙從未見過皇甫真這樣鄭重的時候,不由嚴肅了臉色。
她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