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家中年人的聲音都破音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見了鬼。

不過大概此情此景跟見了鬼沒什麼區彆。

虞悠悠在這樣刺耳的聲音裡忍不住哼哼兩聲,去看那被孫家人當成鬼一樣的年少美人。

那真是非常秀美的美人,年紀大概跟一直照顧她的阮玲阮師姐差不多,美麗得讓人錯不開眼睛。

不過圍在她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好臉色。

包括她自己。

此刻她嘴角帶著殺機凜然的冷笑,那雙眼卻透出淡淡的血色,身上的氣息也紊亂狂躁。

楚行雲看了一眼那美人,先把手壓在懷裡幼崽的耳朵上給她擋住刺耳的尖叫,之後微微皺眉,看向那美人輕聲問道,“你是……阿容?”

他與孫家的少年天才也有一些接觸,自然知道,這孫家兩姐弟之中,長姐名為青儀,弟弟名喚青容。

且這美人雖然穿著一身彩衣,可分明卻是那孫青容的容貌,楚行雲見多識廣,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嘴角微微抽搐,然而看向那孫青容目光卻帶了幾分溫和,和聲說道,“阿容不必再擔憂你們姐弟安危,如今我已經在這裡,你姐姐也不必再躲藏。”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不就是孫氏逼著孫青儀嫁給溫世,然而這姐弟倆不願意,做弟弟的先把姐姐藏了起來,自己等著“備嫁”。

大概是今日太古宗的飛舟駕臨聲勢很大,他知道自己的靠山來了,就一不做一不休,不再隱忍,直接給了溫世一劍。

隻是雖然此舉是楚行雲頗為讚同的,可此刻見孫青容一雙眼微微赤紅,身上靈氣波動很大,就知道恐怕他之前是在閉死關的關鍵時候知道長姐被逼迫,拚著境界跌落與丹田崩潰強行出關。

如今他境界與靈氣都不穩定,若是還繼續強撐不趕緊休養,恐怕會靈氣逆流,修為出現問題。

也或者會入魔也說不定。

比起溫家的那些糾葛,還是孫青容日後的修為與前程更重要。

楚行雲便見那美人看過來,微微頷首說道,“你放心,我既然前來,自然為你做主。”

他身為太古宗宗主首徒,又是大乘修士,一言九鼎,且旁人都不敢反駁。

可那送溫世去繡樓,才剛剛聽說大事不好趕過來的孫家中年人聽到這裡頓時臉都白了。

他沒有想到楚行雲這次來不是為了參加婚宴,而是為了給這兩姐弟做主。

而且,看起來竟然還是這姐弟倆不知使出什麼手段,避開他們的看管,成功向太古宗求救。

“道君,聽,聽我解釋。”孫家虛胖中年頓時冒汗。

楚行雲對這人置之不理的時候,溫世已經疼得眼前一陣陣冒金星。

他出身溫氏,是家族的繼承人,自幼養尊處優,哪怕受過傷,可也沒有這樣重傷的時候。

更何況若傷他的是個美人還能稱得上牡丹花下死做

鬼也風流,可傷了他的竟然是個男子……一想想繡樓中自己柔情蜜意想要安慰美人,誰知道人一轉過臉竟變成孫青容,溫世搖晃了一下身體。

他都不知道日後自己在修真界得怎樣被人嘲笑。

“阿容,你怎能傷了你世伯。”孫家中年人見楚行雲對他一個眼神都不多分給,又急忙抹著頭上的汗去責備自己能惹得起的。

然而那名喚孫青容的年少美人卻隻冷笑著,對溫世問道,“怎麼,不是說要納妾?怎麼不願意了?!你今日在繡樓不是說心裡隻喜歡我,對著我的背影喊心肝兒,說是喜歡我才出此下策,要殺要打,你都願意,隻要我能出了這口氣麼?”

啊,男子的甜言蜜語比幼崽的膩歪多了。

當時繡樓上看著背對自己的纖纖美人,色迷心竅什麼誓言不能說呢?

溫世恨不能把心肝兒掏出來給未來的小妾看看,自然天花亂墜。

可溫世心裡也苦。

那是說給如今不知何處的孫家姐弟中姐姐孫青儀的。

“你,你怎敢!”

“我有什麼不敢?你說的要死要活,怎麼,你現在又不想死了?拿我的命威脅我的姐姐嫁給你,呸!賤人。”

直到現在虞悠悠才想明白,那穿著一身彩衣秀麗纖細的美人竟然是個少年人,她瞪圓了眼睛驚訝了一下,又覺得很正常……她孫祖祖也生得很秀美,麵若美人。

所以晚輩中有這樣美麗的少年自然沒什麼不可以。

更何況這少年一雙眼雖然赤紅隱隱露出幾分狂亂,可那氣勢特彆鮮明明亮,她覺得好看極了。

幼崽喜歡美人,又因為是孫祖祖的愛孫,她一邊用力點著小腦袋掏兜兜,一邊捧哏叫道,“對!”

在場這樣緊繃與血腥的氣氛,都因為這幼崽的叫聲安靜了一瞬。

楚行雲一隻手抵著嘴角,輕笑了一聲。

他小師妹就是這麼可愛正直。

直率的坦誠,怎麼那麼討人喜歡呢?

倒是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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