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殘羹剩飯被祁興懷吃了個乾乾淨淨，甚至拿饅頭把盤子都擦了一遍。

跟剛洗過似的……

的淩天眼皮直跳，“吃飽沒？要不要再來點？”

“不用了。”

祁興懷打了個飽嗝，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半瓶仙人醉上，想了想回頭衝著外麵大喊，“來壺水——涼水，不要放茶葉！”

不多時，一壺水被送了上來。

送水的人到小院裡多了一個人，不由一愣，但也沒有多問，放下水就匆忙走了。

祁興懷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一把勺子。

吃飯用的那種。

掀開盛放仙人醉酒膏的壇子，挖了一勺酒膏出來，在茶壺裡麵涮了涮。

酒膏飛快地融入水中。

他端起茶壺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向淩天，“真正的仙人醉，要不要嘗嘗？”

“……”

你先前還說差不多呢，現在就成了真正的仙人醉？

淩天把酒杯遞過去，祁興懷給他滿上，又扭頭向在蹲在牆角懷疑人生的方青。

“方家的小子，來點？”

方青木木地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端著酒香濃鬱的仙人醉，他麻木地問道：“所以我們一直在被祁家圈養？”

這小家夥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

祁興懷喝了口酒，酒香在唇舌間炸開，舒服地眯起眼睛。

“想開點，圈養雖然不好聽，但至少這麼多年來也沒出現過什麼危機不是？”

“若不是祁家在上麵頂著，你們早完了。”

被圈養和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怎麼選？

或許會有人選擇後者，殊死一搏。

不過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前者。

能安逸地活著，誰想死？

方青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一時間無法接受，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淩天都沒來得及阻止。

“嘖，仙人醉給你喝真是浪費了。”

祁興懷搖搖頭。

砰的一聲。

方青醉倒在桌子上。

淩天扭頭向祁興懷，“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還是故意刺激他的？”

“半真半假吧。”

祁興懷慢慢喝著酒說道：“祁家其實不怎麼在意永州城，暗中培養朗月城，也不過是讓他們安分點，彆搞事。”

“不允許祁家人被欺負也是真的……但也要欺負他們的人是誰。”

“如果是另外幾個家族的人。”

“那就得考慮一下，找回場子和咽下這口氣，哪個更劃算。”

“至於這幫人會替祁家說話，其實是他們自己在給自己洗腦，覺得祁家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可惜，都是井底之蛙。”

“倘若他們知道，外麵還有更大的世界。”

“就不會這麼想了。”

聞言淩天心裡一動，沾著酒液在桌子上畫了個圈，問道：“那這個圈之外，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

祁興懷心疼地著那個圈，忍不住道：“這麼好的酒不是給你糟蹋的！”

那可是一勺子酒膏啊！

若是換成他平時賣的仙人醉，起碼能兌出十瓶來！

淩天渾不在意地攤了攤手，用一整勺酒膏兌出來的仙人醉，效果確實顯著。

一口下去，毛孔都舒展開了。

他能感覺到，如果現在就修煉，修煉速度起碼快了一倍。

不過對他來說，隻能是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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