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蘇夫人在地上磕頭央求的時候,蘇映雪的心中不是滋味。這些年,她一直把她當成親身媽媽看待。隻是如今,她已經不再是當初心軟的蘇映雪。 蘇菱兒努力地要把蘇夫人拉起,卻見她固執地磕頭。蘇映雪冷淡地看著她,平靜地說道:“媽,你起來吧。就算你把頭磕破,我也不會放了蘇菱兒。她一次次地害我,就該想到會有報應。” 聞言,蘇夫人的眼裡帶著怒意,說道:“早知道你是這種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把你接到家裡,引誘菱兒喜歡的男人。” 聽到她的話,蘇映雪忽然想笑:“明明我和晟澤認識在先,相愛,你卻說是我搶了她的男人?媽,你還真是有理。” “蘇映雪,你該死。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蘇菱兒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厲封爵涼涼地開口:“可惜,你沒機會。”說話間,朝著一旁的保鏢掃了一眼,後者會意,上前,抓住蘇菱兒的手,往後拖去。 見狀,蘇菱兒用力地掙紮著:“放開我,放開我……媽媽……” 蘇夫人焦急地轉身,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硬生生地分開:“菱兒,菱兒……” 在蘇映雪的身邊坐下,厲封爵冷酷地宣布:“一個研究院的朋友需要一個試藥人,我已經把蘇菱兒送給他。這輩子,除非被毒死抬走,要不然……休想從研究院裡離開。” 麵容瞬間蒼白,蘇夫人驚恐地瞪大眼睛:“什麼,試藥人?那豈不是要生不如死?不,不要……” 雖然有點殘忍,但蘇映雪還是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蘇菱兒那麼壞,就要遭到報應。“至於你……”厲封爵如冰的視線落在蘇夫人的身上,“來人,蘇夫人情緒不穩,送到精神病院去。” 蘇夫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雙眼顯得空洞。想到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蘇菱兒,蘇夫人的心裡滿是恨意。 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蘇映雪,再看著厲封爵,忽然猙獰地笑著:“你們會有報應的,你們會被所有人唾棄!蘇映雪,到時候你會更痛苦,你會生不如死!!” 聽到她的話,蘇映雪疑惑地皺起眉頭,卻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兩名保鏢上前,直接將蘇夫人送到走。一個好好的人去了精神病院,恐怕……也終將不好吧,尤其是受了蘇菱兒成了試藥人這個刺激後。 蘇映雪安靜地坐在那,呆愣地注視著某個方向。她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我從沒想過傷害他們,也不想爭搶。可為什麼,她們都要這麼對我。”蘇映雪輕聲地問道。 抱著她的頭,厲封爵低沉地回答:“他們都是罪惡不赦的人,你不需要為他們難過。” 眼裡閃爍著淚花,蘇映雪自嘲一笑:“ 笑:“我不會的,就像我剛說的,這是他們的報應。如今天我真的心軟,恐怕將來躺在棺材裡的人,就是我。” 厲封爵親吻著她的額頭:“嗯,有我在,不準任何人傷你分毫。” 中午,厲封爵前往公司處理公務,蘇映雪猶豫過後,還是來到醫院,看望舒梨。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舒梨都是因為她而受傷,於情於理都應該過來探視。 病房裡,舒梨雙眼難過地看著某處。蘇映雪來到她的身邊,輕聲地喚道:“舒女士。”可她卻沒有聽見,依舊專注地看著前麵。直到一分鐘後,眼睛轉動了下,這才注意到她。 臉上帶著笑容,舒梨笑著坐起身:“映雪,你來啦。” 輕輕地嗯了一聲,蘇映雪便在床沿坐下。看到她的麵色依舊蒼白,蘇映雪猶豫著開口:“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和煦地笑著,舒梨柔聲地說道:“沒事,隻是有點頭暈惡心,等過幾天,就會沒事的。映雪,你的傷要緊麼?這些天要好好地休息,彆走動。不用替我擔心,我很好。” 說著,舒梨有些頭暈,冷汗不停地落下。蘇映雪記得,這些都是腦震蕩的反應。除了腦震蕩,舒梨當時還顱外出血,左手骨折。看到她一副我很好的模樣,蘇映雪的心裡一陣自責。 “為什麼你要救我?你沒有這個義務。”蘇映雪如是地說道。她雖然是她的媽媽,但記事起,兩人卻從未相處過。 溫柔地看著她,舒梨笑著回答:“你是我女兒,如果能夠用我的命換你的命,我覺得值得。從小到大,我虧欠你太多。還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真的很後悔。現在,我隻想要儘力地彌補。” 蘇映雪本就是個善良的人,聽到她說著這番話,心裡不禁有些心軟。這段時間來,舒梨的努力她看在眼裡,卻一直忽視著。站起身,蘇映雪淡淡地說道:“你好好休息。”說著,作勢離開。 見狀,舒梨快速地拉著她的手,央求地問道:“映雪,能陪我聊聊嗎?我想知道,關於你小時候的事情,可以嗎?” 沉默著,始終沒有回頭。良久,蘇映雪最終還是重新坐下。看著她,緩緩地說道:“小的時候,我一直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小夥伴都不喜歡跟我玩,他們說,我是個野種,是個棄嬰……” 聽著她用平靜的語氣述說著往事,淚水情不自禁地從她的眼眶裡落下。她想,蘇映雪一定是經常麵對那樣的嘲笑,才能有現在的平靜。 一個小時的講述,蘇映雪發現,如今回想起來,已經沒那麼痛。“好了,差不多就這樣。”蘇映雪淡然地開口。 舒梨早已泣不成聲,哽咽地拉著她的手:“映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句對不起,舒梨已經不知道,那些話能夠表達她的情緒。